「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長途旅行了。」我想。
桃園到阿姆斯特丹 13個小時的航程,我完全無法入睡,只能短暫的閉目養神。登機才沒多久,就有雙腳腫脹的感覺,飛行到第九個小時,除了煩躁,還想吐,頭也開始痛了起來。上機前買的一本村上春樹的新作《我是職業小說家》,一開始還頗能安定靈魂,到後來也失效了,我沒辦法聚精會神看書,沒辦法看完任何一部機上影片,沒辦法消化空姐送來的食物。
回想起年輕的時候,搭長途飛機是一種享受:飄在雲頂吃飛機餐,看電影,看美麗的空中小姐,看忙碌生活中沒時間看的小說,想像落地之後美妙的旅程,或者沉沉睡去補個好眠,……,當時搭飛機的經驗那麼新鮮有趣,值回票價。曾幾何時,搭長途飛機成了酷刑,我像被綑綁在椅子上的人質,動彈不得,無法逃脫。此時此刻的我無論如何深呼吸,都覺得缺氧,感覺自己處在爆炸邊緣,腦海中盡是我變成一顆鼓脹的球,最後在空中爆裂成碎片的畫面。
最後一個半小時的航程,伴隨早餐附送的咖啡稍稍解救了我,降落溼冷的史基浦機場之後還要再轉兩個小時的飛機才能抵達馬德里,漫長的航程令人頭皮發麻, 痛苦的記憶不因為即將到來的旅程而稍減。我在心中吶喊:「再叫我搭長途飛機,── 門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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